關於西甲之亂,我很想說些什麼,又反覆思考,
該站在怎樣的立足點去論述這些想法,才能比較貼近我想說的那些話。
首先我還是想護短的說,甲甲們辛苦了 XD
衝撞這個社會、體制、文化,確實是一件辛苦,成效卻又不怎麼顯著的事,
所以...先容我向你們致敬吧。
而我們究竟在衝撞些什麼?又試圖得到些什麼呢?
雖然我也不是這麼的清楚這些概念,但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,
「異性戀」並不是敵人。
如果恐同、那些字眼還有情緒反應,是來自於「不了解」,
我想那是非戰之罪吧,畢竟我們從沒有一套體制好好的教育和論述,
就連同志們在認識自己身為同志的身分初期,
也都難免會有著「為什麼我和其他人不一樣」的惶恐,
所以我想,至少就我而言,這些反應是可以理解的。
也正因為有這些反應在,我們的衝撞才有意義,
但我想我衝撞的是體制文化,而非異性戀,
是那個以多數暴力霸凌的社會習慣,而不是人們本身。
台灣的社會公共空間往往屬於多數人,屬於掌權者,
所以樂生拆遷的時候,沒有人問過他們是不是願意住在高樓公寓,
用他們這般不便於行的肢體;
所以中正紀念堂改成了自由廣場,聽說當今聖上又有打算要改回中正紀念堂,
社會公共空間成了政治角力的舞台,
但有沒有人真的問過那些使用這個空間的人們,他們有什麼意見?
而西斯版以SEX為題,我想是可以有更多的討論空間和類別的,
像是身障者的情慾?除了看到身障者因障礙限制的弱勢而被性侵害的新聞,
我好像沒有在西斯版上看過關於身障者的性,他們的情慾如何找到出口等等相關討論...
他們也跟你我一樣,有著性慾、性行為、意淫...等等的需求,
有的人甚至拼著命都不要了、就想拔掉氧氣筒好好的做一場愛,
但不要說西斯版,這樣扣給西斯版的帽子太大了,
整個台灣社會似乎都沒有關心這些需求的聲音出現,
是因為這些人、這些族群太少了嗎?少到沒有被關注的價值?
如果是...我想我們所做的衝撞就有其意義。
西甲之亂,我相信我們的立場並非對立的,
甚至可以說、我們站在同一陣線上,
我們的訴求並非同化異性戀們,可能甲西斯文這帖藥真的下的太猛了些...
猛的讓我們的訴求的主體被模糊了。
我們希望衝撞這個多數暴力霸凌的社會習慣,
理由也沒有太冠冕堂皇,純粹是因為我們需要生存空間而已,
而異性戀的朋友們,我們也不是敵人的關係,甚至可以說...我們是夥伴的關係,
雖然「異性戀」是這個社會的主流,
但回歸到個人身上...我們每個人也都有脫下主流光環、被邊緣化的可能,
年華老去、失業、因疾病或意外而成為身障者等等...
甚至也許有一天,異性戀的朋友們你們也可能成了櫃父母,
我們都有可能被主流價值給丟棄,
成為社會邊緣化的一群...
所以我們才需要這樣子衝撞,為的是不管我們站在哪個位置,
都有地方、讓我們發出聲音,相互取暖,有尊嚴的活下去。
身為同志我覺得比別人幸運的部分,
只是我們比較早被邊緣化,提早認識問題,
而我們雖然弱勢,卻又還有一定程度的社會參與能力,
這是我們比別人幸運的,所以我們也更有責任,
和所有弱勢族群站在一起共同衝撞這個體制,
我們質疑這個習慣多數暴力的社會文化,
卻不是以為了與哪個族群對立,或是打倒某個族群為出發點...
我想這是西甲之亂唯一最不可以被模糊的價值了吧?
而現在出社會、開始工作了...
我開始體會勞工真的是一群更弱勢、卻又更沒有聲音的朋友,
現在的物價水平、薪資結構、高漲的房價、勞資雙方的權利義務不對等...
但你要怎麼期待一個、
連衝撞保守勢力、宗教團體都不敢,遲遲無法給予同志婚姻保障的政府,
某天佛心來著勇敢的拿出魄力,為了可能連家都養不活的22K勞工,
衝撞那些財團、擁有龐大社會資源的既得利益者、
爭一塊屬於勞方的對話與主張的空間呢?
我們都可能身為弱勢、被邊緣化的一份子,
我們也很難有機會從出生到死都頂著主流價值的光環,
所有人都可以覺得甲西斯文讓人有不舒服的感覺,
但是希望你們也能夠看看那些用甲西斯文當作武器衝撞,
背後訴求的真正理由,
因為這和我們都息息相關。
最後,希望我們還能夠開開心心的一起玩耍,
冒犯的地方,也請大家包容 (鞠躬)。